古德教人参禅做工夫,先要内脱身心,外遗世界,一切放下,丝毫不存,单提一则公案话头。如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。州云无。或万法归一一归何处,或审实念佛的是谁。随举一则横在胸中,如金刚王宝剑,将一切思虑妄想,一齐斩断,如斩乱丝,内不容出,外不容入,把断要津,筑塞咽喉,不容吐气。
如此着力,一眼觑着,这提话头的毕竟是个什么。如此下疑,疑来疑去,疑到心如墙壁一般,再不容起第二念。才有妄想潜流,一觑觑见,便又极力提起话头,再下疑情,又审又疑,将此疑团扼塞之,心念不起,妄想不行时,正是得力处。
如此靠定,一切行住坐卧,动静闲忙中,咬定牙关,决不放舍,乃至睡梦中,亦不放舍。唯有一念话头,是当人命根,如有气死人相似。如此下毒手撕挨,方是个参禅用工之人。
用力极处,不计日月。忽然冷灰豆爆,便是大欢喜的时节。若悠悠任意,一暴十寒,恐终无得力时也。山主有志向上事,当以此自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