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本行集经卷第四十四
隋天竺三藏阇那崛多译
布施竹园品第四十六
尔时,世尊经于少时,住象头山,次第渐欲向王舍城,游历而行。是时,去彼优娄频螺聚落,未几至王舍城,其间有一旧仙人居林苑处所,名曰法雨。而其法雨林内,有旧仙人草庵,其中常有五百苦行道人而住,悉得五通,并皆年老,久修梵行,头白少毛,齿缺背曲,身体皮肤,多有黑黶,咽喉垂嚲,如牛颈[古*页],容貌乾枯,形骸朽败,仰杖方行,喘气嗽声,欲行即踣,向前欲进,一步不移,羸瘦筋燋,才有皮骨,皆悉百岁,一切无堪。以其往昔种诸善根,唯今一生,但值佛时,即得信行;以未闻法,不入涅槃,皆在窟中,各各禅坐。尔时,世尊欲化彼诸苦行仙人,为怜愍故,至彼居处,在其窟门户颊之外,而说此偈,语彼仙言:
「若人虽说百句义, 其名味字不合文,
宁说一句胜百千, 当令闻者得寂定。
若人说于百句偈, 既无义理文句乖,
说一句为最胜尊, 闻已自然得寂定。
若人善巧解战斗, 独自伏得百万人,
今若能伏自己身, 是名世间善斗战。
一月之中千过斗, 一斗百倍得胜他,
若能归信佛世尊, 能胜于彼十六分。
一月之中千过斗, 一斗百倍得胜人,
若能归信法正真, 能胜于彼十六分。
一月之中千过斗, 一斗百倍得胜他,
若能归信一切僧, 能胜于彼十六分。
一月之中千过斗, 一斗百倍得胜人,
若能思惟法性空, 能胜于彼十六分。
犹如小儿月月学, 所食如彼茅草头,
若人归信佛如来, 能胜于彼十六分。
若有能信法僧宝, 并及思惟法性如,
如是归者信难量, 能胜于彼十六分。
如彼世间祭祀火, 具足满于一百年,
若一心归三宝时, 彼福百千万倍胜。
如是百数不可尽, 口业不可说得穷,
以彼质直牢固心, 能得如是上福报。
若人满足一百岁, 在林祭祀于火神,
若见善调伏人来, 能捨暂时供养者,
是则胜彼祭祀火, 多种具足极一生。
若人寿命满百年, 破戒心无有寂定,
有能坚持忍精进, 一日活足胜彼长。
若人寿命满百年, 愚痴心恒生散乱,
有能智慧及禅定, 一日活足胜彼长。
若人寿命满百年, 盲聋惛愦无闻见,
其有见佛及闻法, 一日活足胜彼长。
若人寿命满百年, [懵-目+登]懵浊乱无觉察,
有能谛观生死趣, 一日活足胜彼长。
若人寿命满百年, 不观世间无常句,
其有能了身非实, 一日活足胜彼长。
若人寿命满百年, 不观世间甘露处,
其有能识甘露者, 一日活足胜彼长。」
尔时,世尊说于如是妙偈颂时,时彼一切诸苦行人,闻此偈已,人人皆悉证得六通。是时彼等诸苦行人,从其窟出,出已顶礼佛世尊足。各各礼已,从彼地方飞腾虚空,捨于寿命入般涅槃,身出水火,以自焚烧。既焚烧已,彼诸舍利,从虚空中,各堕地上。
尔时,世尊收彼五百罗汉舍利,持作一聚,即起支提。是时彼中,有诸比丘,佐助世尊,供泥及石,垒治为塔。世尊神手网缦之指,亲自砌垒,彼塔成就,端正可憙。世尊于彼舍利塔上,作种种法。作已次第与诸比丘,行向于彼摩伽陀国,徒众弟子,足满千人,皆是彼旧螺髻梵志所出家者,如是渐往诣王舍城。
尔时,世尊与诸比丘,至王舍城,居住于彼杖林之内,是时彼林别有一塔,名善安住。而有偈说:
「是时大众相围绕, 世尊渐至王舍城,
在于精妙杖林中, 如来向彼欲居住。」
尔时,彼处摩伽陀国有粟散王,其王名曰频头娑罗,传闻他说:「沙门瞿昙!甘蔗苗裔,从释种姓,捨而出家,今日来在摩伽陀中,游行教化,与比丘众足满千人,一切皆是耆旧螺髻梵志出家。今已至于王舍城侧,在杖林中,善安住塔,相与停止。而彼沙门,能于世间,出大名闻,彼婆伽婆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、善逝、世间解、无上士、调御丈夫、天人师、佛、世尊,现今在彼教化有缘。
「又复世尊,能于天人魔梵沙门及婆罗门一切世间,以自神通,皆能证知。知已能作如是宣说,生死已断,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永更不受于后世有。而彼世尊说法,初善中善后善,其义微妙,唯独具足,毕竟清净,如是说法。而如是等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,若当有人欲得往见,其人善哉!」「我今亦可至于彼所大沙门边,见世尊故。」
尔时,摩伽陀国频头娑罗,即遣严驾贤善好车而坐其上,共于国内诸婆罗门长者居士,前后围绕,足满十二那由他人,从王舍城导引而出,往诣佛所,欲见如来。
尔时,彼国王舍城中,有一淫女,其女名曰婆罗跋帝,可憙端正,人所乐见,世无有双,歌舞作倡,音乐洞解。所有众伎,六十四能,皆悉具足。时彼淫女传闻人道,此有沙门瞿昙释子,王种出家,乃至彼作如是心念,我今可至彼沙门边。
尔时,彼女如是示现,欲出门已,复如是思:「我今可于频头娑罗大王之前,见于世尊。」复作是念:「又彼频头娑罗大王以多人力打道而行到沙门边,又复多人大众杂闹,恐其遮我不能得行,我今可于崩牆空所无人行处,速疾而往,先见世尊。」
尔时,彼女作是念已,雇取多人,而告之言:「谁能多拔牆城鹿塼,即当与汝如许钱直。」是时彼等诸受雇人,一念时间破彼牆已,而得道除一切瓦石荆棘平正。尔时,淫女婆罗跋帝,即遣庄束妙好车乘,坐于其上,从自己家出,行端直平正好道,欲诣杖林善安住塔,见佛世尊顶礼恭敬。
尔时,世尊知彼淫女婆罗跋帝心之所念,知已即作如是念言:「若彼淫女于先而来见于我者,其频头王既在后来,见此淫女立于我前,则生疑阻。」作是念已,即作神通,令彼淫女即更不能于王前来。其频头王,欲于先来,其车一定,即住不行。
尔时,频头娑罗大王,心生恐怖,怅怏毛竪,作如是念:「我今有何鬼神灾祸为我作碍,致使如此?」是时,彼处有一天神,知于频头娑罗王心,在虚空中隐身不现,而告王言:「大王!汝今莫生恐怖。大王!汝今亦无灾祸,亦无变怪。虽然大王!汝于某处瞻波城中,禁繫一人,名为某甲,速令解放,车即得行。」尔时,频头娑罗大王,闻彼天神如是语已,速疾遣使教放彼人。既散放已,可通车处,车即得行,其不通处,步入山林,往诣佛所。到佛所已,顶礼佛足,却坐一面。
尔时,彼处摩伽陀国一切人民居士长者,或顶礼已,却住一面。或有共佛对善语言,各相慰喻讫已,各还却坐一面。或复有在佛世尊前,说已姓字,既自说已,却坐一面。或复有人,向佛合掌,却坐一面。或复有人,对佛默然,却坐一面。
尔时,国中一切人民长者居士,坐一面已,作如是念:「今日此中有大沙门,复有优娄频螺迦叶,我等国师。未审今者,为当是此瞿昙沙门,从迦叶边受学梵行?为迦叶等,从沙门边学修梵行?」
尔时,世尊知摩伽陀一切人民长者居士心之所念,以偈告彼长老优娄频螺迦叶,作如是言:
「迦叶汝见何事情, 先在河边修苦行,
为我及众说此意, 弃彼祭祀事云何?」
尔时,长老优娄频螺梵志迦叶,即还以偈奉答佛言:
「色声香味及触法, 五欲世间人所求,
如是染爱满天中, 为贪是事我祭祀。」
尔时,彼处摩伽陀国一切人民长者居士,及婆罗门,作如是念:「此大沙门!自说一偈,而彼优娄频螺迦叶,复说一偈,而是二人,竟不知谁何者是师何是弟子?」是时,世尊知诸人民作是念已,还更以偈,问彼优娄频螺迦叶,作如是言:
「色声香味触等法, 迦叶是中汝乐何?
或有天上人世中, 汝心所贪答我问。」
尔时,长老优娄频螺梵志迦叶,重还以偈奉答是言:
「我见寂静无碍空, 无相障碍不能着,
不变易处无有诳, 是处祭祀乐我心。」
尔时,彼处摩伽陀国一切人民长者居士,心如是念:「此大沙门!自说二偈,而彼优娄频螺迦叶,亦说二偈,我等今者犹自不知何者是师何是弟子?」如是十方诸佛世尊,皆有此法,若其不令一切大众,生欢喜心,及希有想,则不说法。
尔时,世尊欲教大众生于欢喜希有心故,告彼优娄频螺迦叶,作如是言:「迦叶!汝今若知时者,可为于彼摩伽陀国一切人民长者居士婆罗门等,现上人法,出于神通。」是时,优娄频螺迦叶闻佛语已,即白佛言:「如世尊教,我不敢违。」
尔时,优娄频螺迦叶从坐而起,即出神通,飞腾自在,于虚空中,或复经行,或住或坐,或复眠卧,身出烟焰,或复隐身。如是等出种种神通,遍显示已,从空而下,住于地上,顶礼佛足,而白佛言:「世尊实是我教授师,我今真是无上世尊声闻弟子。」而说偈言:
「摄受微妙神通已, 顶礼世尊胜足趺,
我弟子事既已周, 世尊真是我师父。」
尔时,摩伽陀国众婆罗门长者居士,及诸人民,心生是念:「今此优娄频螺迦叶,乃是沙门瞿昙弟子,从沙门边,行梵行耶?」作是知已,向世尊边,生信向心生希有想。
尔时,世尊知诸大众生于欢喜希有之想,即为大众,次第说法,所谓教行布施持戒,说于生天因缘业报,说于厌离五欲之事,说漏尽因,说尽烦恼,赞叹出家,护助解脱。而世尊知摩伽陀国婆罗门等长者居士,及诸大众,一切已生欢喜之心,生柔软心无染着心。
尔时,世尊知彼大众应当得道,又复一切诸佛世尊知诸众生,或有赞叹而得道法,即为大众,如应而说,所谓苦集及于灭道。世尊为彼大众宣说是法相时,彼等大众,在于坐中,频头娑罗而为上首,已外十一那由他人,一时领悟。
(复有师言:「凡有十二那由他人,远尘离垢,尽烦恼界,心得清净,于诸法中,生净法眼,可有集法,皆是灭相,如实证知。譬如净衣,无垢无腻,无有黑色,随其所染,易受于色。如是如是,彼摩伽陀诸婆罗门长者居士,及以人民,坐于彼座,远尘离垢,乃至一切苦集之法,皆是灭相,如是证知。其中复有一那由他清信士,受优婆塞戒。」)
尔时,摩伽陀王频头娑罗,已见法相,已知法相,已入法相,于法相中,已度诸疑,彻过无碍,于诸法中,无复碍心已得无畏,世尊法中,不复随他,不复问他,一切法中,得如是知自在无碍。时频头王即白佛言:「如来世尊!我昔在家作童子时,发五种愿,我于今日,悉得成就。何等为五?一者我在少年之时,早得王位。世尊!此是我之初愿,今已得成。
「第二又愿,得王位已,我治化内,有佛出世。此即是我第二心愿,今已得成。第三又愿,佛出世已,彼世尊边,我设供养,令得欢喜。此是我心第三之愿,今亦得成。
「第四又愿,彼世尊边,欢喜心已,为我说法。此即是我第四心愿,今亦得成。第五又愿,彼世尊所,为我说法,愿我一切,悉得证知。此即是我第五心愿,今亦得成。
「又复世尊!我昔在家童子之时,发如是心,愿有所作,我悉得成。无上世尊,我今遂也!善修伽陀,我今胜也!譬如有人,身曲得舒,有人逃避,藏伏得出,迷人得道,闇地得明,盲眼之人,显见诸色。无上世尊!我今亦然。然今世尊,种种方便,为我说法。
「又复世尊!我从今去,归依世尊、归依法宝、归依圣僧。从今日去,一切时行优婆塞行,愿世尊知我如是持。如来世尊!我从今去,尽此形寿,誓不杀生,护众生命,犹如已命,为诸众生,作归依处。如是等持五戒十善。唯愿世尊及比丘众,受我明日饭食供养。」
尔时,世尊为摩伽国频头大王,默然受请。时,频头王知佛默然受其请已,即白佛言:「善哉!世尊!坐此车上,入王舍城,我当自行牵于此车。」作是语已,佛语王言:「善哉大王!唯愿大王!常得安乐。我不用车。」
时,频头王从坐而起,顶礼佛足,围绕世尊,三匝竟已,辞佛而去。
其频头王去未久间,时诸比丘即白佛言:「希有世尊!云何今日摩伽陀王,布施世尊马车令乘,又乞自行?此事云何?」作是语已,默然而住。
尔时,佛告诸比丘言:「汝诸比丘!至心谛听。其摩伽陀频头大王,非但今日布施于我马车令乘,为我牵车;往昔亦然,已曾施我诸如是事。」时诸比丘,重白佛言:「唯愿世尊!为我等说其事云何?」
尔时,佛告诸比丘言:「我念往昔,迦尸国内有一王,名善意乐法,如法王治。时,天帝释欲见彼王,告调御天摩多梨言(隋言无着处):『汝摩多梨,至迦尸国,将善意王来见于我,为我语彼,作如是言:「仁者善意!三十三天,及天帝释,欲得见汝,仁者莫辞,要必须来。」』
「时,调御天摩多梨即白帝释言:『如天主教,不敢有违。』既受教已,严驾贤车,其车控驭千疋马牵庄严讫已,即时飞下阎浮提地,诣迦尸国善意王边。既到彼已,住于虚空,以偈白于善意王言:
「『仁者今可来上车, 天乘庄严无有上,
诸天忆念于仁者, 是彼三十三天王。』
尔时善意王既闻, 即从东面登车上,
此乘最胜无有譬, 行诣向于尊胜天。
诸天遥见彼王来, 各起而迎告于彼:
『善来人中法王者, 共天帝释坐此处。』
是时帝释大天王, 遥见彼王来即起,
迎逆而告王言曰: 『善来世间汝大王,
于今此处自在天, 可住此承天威力,
意欲停时随多少, 任情所用终不违。』
「尔时,彼王在于忉利三十三天多时住已,心意不乐,作是念言:『我今恐畏寿命减损。』作是念已,即便以偈白帝释言:
「『我昔初来乐天上, 此处音乐微妙声,
我今恐畏寿命终, 所以还不乐天果。』
「尔时,忉利帝释天王,即还以偈报答于彼善意王言:
「『王今年寿未亏减, 命终之日犹尚遥,
但以王今善业微, 是故不乐于天上。
仁者昔来乘自力, 彼业今尽无有余,
既以罪业迷惑心, 故令心不乐天上。
今若欲受天威力, 即受天乐如旧时,
如于微妙车乘中, 又如惑乱妙林苑,
汝今若作如是想, 即得心乐住此天。』
「时,善意王闻此偈已,即便谘白天帝释言:『大善天王!我从此处至人间,当作多福业,行于布施,行于苦行,行于善事,语言多实,受于斋戒。我当作是诸善业已,还更来上于此天上。』时,天帝释告彼王言:『如是如是,如仁者言。汝今日从此处已去,至于人间,当作如是多种功德,多作善业,乃至布施,受于斋戒,汝造如是善业竟已,还来天上。』
「时,善意王住彼天上,经历多时,然后还诣向阎浮提,至其王宫,宫内所有婇女妃后及诸王子,大臣百官,亲眷属等,皆悉死亡,无有一在。而王不见彼等旧人,心中不乐,忧愁怅怏,而说偈言:
「『此是彼之旧衣服, 璎珞臂钏及耳璫,
生平护惜不施他, 今死物留身何在?
如是种种庄严具, 床褥被枕妙綩綖,
园林池沼及香山, 忽然而捨于此处。
一切人民既不见, 所有宫殿并虚空,
妇儿眷属悉皆无, 我意云何乐于此?
智慧尊豪甚富贵, 如是威德大家生,
司命恶鬼不护持, 磨灭悉皆使离散。
若富若贵若贫贱, 若聪若慧若愚痴,
或少或壮或老年, 若至于此尽时节,
其司命鬼不能护, 一切捉撮使消亡。
诸有刹利婆罗门, 毗舍首陀贵贱等,
或旃陀罗涂摩类, 时至不简择彼留。
一切摧折悉无遗, 犹如山川疾流駃,
拔诸险岸所生树, 老病死至亦复然,
吞噉众类身命根。 我亲自于彼处见,
四埵所居四镇主, 忉利三十三天宫,
一戏意喜游历行, 七日七夜时不及。
我住于彼帝释处, 面前恒对瞩天王,
彼边所覩余诸天, 常见有于如是事。
我今唯造作福业, 行檀捨施及尸罗,
精进忍辱智慧禅, 誓更不求王位报。』」
尔时,佛告诸比丘言:「汝等比丘!欲知彼时善意王者,则我身是;其摩多梨调御天者,即此摩伽频头王是。其于彼时,将车请我,为我牵车;今亦如是,请我与车,亦欲为我躬自驭驾,本誓愿然。」
尔时,频头娑罗大王至己宫殿,到已彼夜办具种种甘美饮食,悉皆丰足,所谓噉食唼食[口*束]食舐食,诸如是等一切并讫。过彼夜后,扫洒堂殿,铺设诸座,即遣使人往诣佛所谘请时至,作如是言:「善哉!世尊!时节欲至,所营饭食,已办具讫。」
尔时,世尊于晨朝时,着衣持鉢,与比丘众,左右围绕,足满千人,皆是宿旧螺髻梵志所出家者,羽翼世尊,诣王舍城。
尔时,忉利帝释天王,即自变改化作天身为摩那婆形貌,端正可喜,众人乐见。头上还以螺髻为冠,身着黄衣,其左手中,执金澡瓶,右手挟持杂宝之杖,在佛比丘大众前行,行时其足离地四指不到尘土。尔时,帝释摩那婆身说此偈言:
「如来自伏能调他, 共此一千旧螺髻,
如是金色妙身体, 无上世尊今入城。
自既寂静能寂他, 共此一千旧螺髻,
如是金色妙身体, 无上世尊今入城。
自既得度能度他, 共此一千旧螺髻,
如是金色妙身体, 无上世尊今入城。
自既得脱能脱他, 共此一千旧螺髻,
如是金色妙身体, 无上世尊今入城。
其有能说十法门, 十力具足十无胜,
一千比丘左右绕, 无上世尊今入城。」
尔时,城内一切诸人见天帝释,作如是言:「希有希有!此摩那婆!极大端正,可憙无双,人所乐见。此谁侍者?此供承谁?」尔时,忉利帝释天王即以偈报彼诸人言:
「诸佛善能伏一切, 寂静无上最胜尊,
应供天人世间中, 我今与彼为侍者。
最大丈夫能伏物, 无有能胜佛世尊,
应供天人世间中, 我今与彼为侍者。」
尔时,世尊安庠行至频头娑罗王宫殿中,入已即便铺座而坐。尔时,频头娑罗大王见佛世尊及诸大众安坐已讫,自手执持种种餚饍饮食之具,施佛及僧并余大众,一切充足自恣噉食,众杂唼[口*束],悉皆讫了。佛及众僧,饭食竟已,净洗手足。各将小座,坐于佛前。时,频头王坐佛前已,作是思惟:「今日令佛于何处住?莫令去城过近过远。出家之人,使得安止,如法行道。」时,频头王复作是念:「此之竹园,近于城隍,还往稳便,来去不疲,平坦易行,众人所乐,欲求利益,易得不难,兼少蚊虻毒虵蝮蝎,昼日寂静,无人去来,夜里少声,兰若亦得,欲近城池,来去无碍,堪为善人修道之处。我今应用此之竹林,奉施世尊以为坐处。」
时,频头王作是念已,而白佛言:「大圣世尊!此竹园林,去王舍城,不近不远,乃至堪为善人修道。唯愿世尊!教我何法,以此竹林布施世尊,以为坐处。」
尔时,佛告频头王言:「如是大王!若欲布施我竹林者,听当布施彼招提僧。」时频头王,即白佛言:「如世尊教。」时频头王从坐而起,手执金瓶与世尊水,复白佛言:「善哉!世尊!此竹林园,去城侧近,乃至堪为善人修道,我今捨施诸佛世尊招提僧等。布施以后,唯愿世尊!纳取受用,哀愍我故。」
尔时,世尊即便受取,为怜愍故,因以此偈,而呪愿言:
「一切树木杂园林, 并及造作诸桥等,
渠池井泉以充济, 船舫来去度众人。
彼等恒于昼夜中, 福报日增长无绝,
行法持戒人亦尔, 信敬坚固即生天。」
尔时,世尊为频头王,呪愿讫已,从坐而起,还至本处。至本处已,为此事缘,集诸大众,集已而告诸比丘言:「汝诸比丘!从今已后,许诸比丘自畜园林。」(尼沙塞师作如是说:「得竹园缘。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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